塑料

退后苏州人要认真讲洋泾浜普通话了

发布时间:2023/9/19 12:14:23   

姑苏好时光,每天听见有趣的苏州。

现如今,大江南北的普通话都普及得非常广泛,但毕竟各地的方言千差万别,于是就有了很多有地方特色的普通话口音,比如说名满江湖的川普、港普,还有被戏称为塑料普通话的湖南口音,更有全国人民都喜闻乐见的“胡建人”……

其实,苏州人讲普通话也有很多好玩的地方,特别是许多老苏州,从小都是说着苏州话长大的,冷不丁地说起普通话来难免会有些“不连牵”。

这个“连牵”就是吴语里的词汇,本意是指连续不断,苏州人常说现在的小孩整天讲普通话,苏州话都“讲弗连牵”,意思就是讲得不好。

不过反过来,老苏州的苏州话讲得顶呱呱,普通话却很糟糕。比如说曾有这样一个笑话,有个外地朋友请一位苏州人帮了个忙,事后再三感谢,这位帮忙的苏州人秉承着乐于助人的好风格,就一边摆手一边开口:“嫑客气个。”

刚说完这句,突然意识到朋友听不懂苏州话,于是费力的切换为普通话模式:

“我也是顺大便(顺便)的,不是敌畏(特地)的。”

然后就看见他的外地朋友站在原地,一脸茫然,心想这怎么就冒出来上厕所和敌敌畏了?这展开的是什么剧情啊?

还有一个苏州人同学聚会迟到了,连忙跟大家打招呼:“不好意思,今天的路有点堵,我是尿道(绕道)过来的。”这话听着真叫人流汗啊!

曾经有一位老同志在一次晚宴上很认真地宣布:“下面,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张局长给我们致祝走辞(祝酒辞)”,引得台下一片笑声。

现在苏州的外地人越来越多,所以,一个饭桌上全是苏州人已经概率不大,苏州人为了照顾新苏州人,总是会搬出苏普来,因此饭桌上的笑话就更多了。

比如老李会拿着菜单说:“这家的油爆花味道不错,哦,对了,双煎馒头(生煎馒头)也好吃的,也要来一份。”

旁边的老陈说了:“服务员,麻烦你拿个烟江(烟缸)给我,好吗?”

这边的老王也开口了:“美女,我这里缺一把抄(勺子)哇。”

对面的老马喝了一口矿泉水:“啊呀,这个水怎么冰冰硬的呀!”

苏州人这是生生地把苏州话直接音译为普通话了,听得同桌的外地朋友直接没了方向。

而这样的苏式普通话生活里还有很多,什么“麻烦帮我揿一下电梯”、“这两天我的脚馒头酸是酸得来!”还有“儿子,把窝叉头(撑衣杆)拿来,我去浪(晾)衣服了”……

苏州话里有许多别致的读音,除了“胡”、“吴”不分、“王”、“黄”不分这些比较常见的,还有一个很奇妙的字,鬼。

在苏州话里这个字读作“举”,可能深受这个发音的影响,苏州人读相同的“龟”时也这么念,顺带连莴笋这种蔬菜在苏州人嘴里都成了“乌龟笋”。

说回这个鬼字,苏州人有句俗语是这么说的,“阎罗王格爷——老鬼”。我们都知道古代神话里,地府的主管是阎王,手底下大鬼小鬼无数,而他自己本身其实也是鬼,于是他的父亲,自然就是老鬼了。这样的老鬼肯定是身经百战,什么没有见过呢?所以苏州人就会对那些经验丰富的老手比一个大拇指:

你真的老举(鬼)的!

但如果后面再加两个字“失辟”,“老举失辟”那就完全意思相反了,就是说你老师傅也失手了。

不过有意思的是,要是在这个词后加个“三”字,可就成了代表某些用语言无法形容,只能意会的东西,多数时候都有些负面意思。

在从前的广州,“老举”却有另一个意思。在清代才子袁枚的记录里,就说“广东称妓为老举”。

这个“举”字有骗取财货之意,“老举”也有点老鸨的意思。当时许多青楼里的红尘女子都聚集在一起,称之为“寨”,所以就有了“老举寨”这个名字。后来传到了上海,久而久之“老举寨”变成了俗语“老举三”。

当然,作为苏州人,我们还是要坚持说好苏州话,下次你要是想夸朋友能干,不妨就用苏普说声:“你真的老举的!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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