塑料

故事父亲被害坠楼身亡后,我假死整容筹谋一

发布时间:2023/2/11 17:14:31   

本篇内容为虚构故事,如有雷同实属巧合。

“一年前,临江中学教师父女虐打学生事件的受害者陈同学,就住在这里。他的精神受到了巨大创伤,于一个月前休学在家,足不出户。”

是个记者。

“陈同学就在我们镜头正对着的25楼,窗帘都拉上了,现在什么也拍不到,但我们也进不去小区。”

是个自媒体博主。

“陈同学这一年一直在网上不断爆料这两人,把人逼得一个跳楼一个跳河,有些过分。”

“过分什么,这种人,早该死了。”

这可能是看戏的路人。

1

小区外围满了人。

以至于我拎着两大包生活用品进小区时,被人群推攘着,和一个拿着微单的人相撞。

这一下撞得不轻,他为了保护相机身体倾斜,另一手下意识探寻支点。

由于我俩的身高差,他无意中扯住了我的口罩,我脸上的墨镜也被他手肘的余威打了下去。

我想要遮住漏出的脸,手中的塑料袋也滚落,东西狼狈不堪,散在地上。

四目相对,混乱且尴尬。

他很年轻,像是大学生,青涩不加遮掩,眼中的惊异明目张胆。

“没见过整容修复期?”

我一个月前刚开了前后眼角、割了双眼皮、垫了鼻、外加一个削骨v字脸,现在脸上还未修复完,显得有些可怖。

他慌乱地收回目光道歉,替我拾捡东西。

我趁人群目不斜视着小区,匆匆带上口罩和墨镜。

但是他拎着我的袋子,丝毫没有要撒手的意思。

“那个……姐,能带我进小区吗?”

我心里有些不爽,这一声姐,让我觉得我这十几万白花了。果真岁月催人老,35岁了,再怎么整,也成不了大学生。

“叫姐姐。”我语气不佳,“你是实习记者?”

“不是,我是新闻系在读的学生,有个自媒体账号。”他拿出手机递在我面前,“姐姐,这是我账号,我马上就破万粉了。我叫韩振宇。”

我看了一眼,万粉丝,新闻系韩同学。

“哦,蹭热度的。”

他脸上闪过一丝局促,但很快被笑靥掩去。

“姐姐,我帮你拎东西吧。这么沉,怎么能让女孩子拎呢。”

语气词在末尾带着弧度,小男生的撒娇软绵绵的,像只小狐狸。

女人不管多大年龄,都还挺吃这一套的。

回眸时恰到好处的笑意,就像是狐狸翘起了尾巴。

他走在前面替我拨开人群,在拥挤中开辟出一条路。

我用门禁卡打开人行通道,他单手挡住两边的收回的夹板,细心体贴的像个小绅士。

我俩一路拎着东西走到单元门口。

“我就在这一楼,你去忙你的吧。”我指了指一楼那面很大的落地窗。

他的目光落在落地窗旁那对藤椅上:“姐姐,你帮我了我一个大忙,东西我肯定帮你拎到家。”

弟弟真热心。

2

我输入密码锁打开房门:“东西就放门口吧,谢谢你。”

韩振宇驻足在原地,目光被定在那面柜子上。

门正对面柜子上,整齐摆放着的获奖证书和纪念奖章。

我有些局促。

忘记收起来了,证书上正写着:优秀青年作家乔安。

“我能……进来看看那个柜子吗?”

“什么?”

小男生的脸上浮现出一抹红:“您真的是乔安老师吗?”

我警惕地挡在门前,透过墨镜注视着他的脸。

他认不出我是自然,因为我容貌普通,从未在各个平台上露过脸。

“我特别喜欢您的书,我还推荐过您的作品。”

是个粉丝,有谁不喜欢被崇拜的感觉呢,我也没拒绝他。

但还是先环顾房内,这次整容后,我将以往的照片收了起来,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。

“进来吧,但不要叫老师,叫姐姐。”

码字的电脑屏幕还亮着,他不知何时从柜子前绕去了电脑旁:“姐姐,您最近又在创作新作品了?”

我在落地窗旁的藤椅前坐下歇息:“我准备写一部关于老师的小说。”

“您不是之前都写历史题材的小说吗?”

他绕了一圈,翩翩然坐在我对侧的藤椅上,摆弄着手中的相机,目光时不时瞟向落地窗的的对侧。

我寻着他的目光看去。

对面那栋楼,25层,拉上了厚厚的遮光窗帘。

果然男人不会无事献殷勤,原来是借着我的地儿,蹲点来了。

午后眼光刺眼,眼角的伤口还有些发炎,微微刺痛,我干脆戴上了墨镜。

我并不太喜欢有人坐在我的对面,嘴里说着喜欢,却心不在焉。

“临江中学被辞退的李雪老师,是我曾经的朋友。她给了我灵感。”

他收回了目光,放下了相机:“那实在太……不是,对不起,虽然我不喜欢李雪,但也希望您不要太难过。”

我叹了口气:“都这么久了,该难过的,早就难过完了。”

他小心翼翼开口:“您应该很了解这件事情吧,我可以采访您吗?”

我笑:“这件事,在网上翻翻炒炒了一年,晨练的大爷大妈都能说出全部经过,还有什么需要采访?”

3

我一点也不夸张。

一年前,就在某个再平常不过的一天,地铁上的上班族,花园遛狗的大妈,校园里正翻阅手机的学生,都因为同一条视频沸腾。

那天我像往常一样正吃着早餐刷着新闻,一个热门视频就这么滑出。

视频里,只见树枝的末端正抽向一个个穿着校服的高中生。

画面很颠簸,模糊不清,声音也十分杂乱,是隐蔽拍摄。

但那个校服我认得,是临江中学,我的母校。

拍摄者将镜头小心翼翼地倾斜,拍摄出另一个半边的轮廓。

因为焦距被拉近,还有偷拍者恐惧的颤抖,只能隐约看见一条黑色过膝盖的职业裙,和露出一半的白色衬衣。

虽然看不见脸,但视频里的呜咽声,尖叫声分外刺耳,还有孩子们的哭喊声。

模糊中能听见一个女人的怒吼,孩子们叫喊:“我们错了。”

我心里揪紧。

画面突然一转,是教室的场景。

不得不说,时代发展,剪辑软件连小孩子都玩得顺手。

一个男生站在那个穿着白衬衣黑裙装的女人面前,比女人高出了一个头。

我不敢置信,这女人我认识,是我的朋友,李雪。

李雪情绪激动,身后站着一个中年男人,竟是我曾经的化学老师李成智。

视频没有声音,只录下了图像,李成智扬起手,一巴掌打在了那个男生的左脸。

这突如其来的巴掌下了我一跳,手机也顺势掉落在地。我正弯腰捡拾,就听见手机里传来孩子们的哭泣绝望地求救声。

“我们是临江中学高二三班的学生,我们的班主任李雪老师,对我们长达一学期实行体罚。”

“李老师为了自己的奖金,要求我们必须考过重点班,但我们本来就是平行班,基础不如别人,每次都考不过。她用藤条打我们的后背和大腿,校服遮蔽,没有人能看见。”

“她还体罚我们不准吃完饭,我们只能饿着肚子上晚自习。”

“她威胁我们不能说出去,我们忍受不了,向年级主任告状,年纪主任包庇李雪老师,还打伤了我们的同学。我们的同学,医院里……”

这件事,在当天就上了热搜。

当天晚上我散步去了临江中学,我熟悉的学校门口竟然围满了人,花圈一排排,横幅都加班加点打印了出来。

“抵制人渣教师!”

我快步躲过这一片混乱,还是听见了人群愤怒的议论。

“以后可别把孩子送去私立学校了,学费贵不说,管理也不行。”

“去私立学校的能有什么好老师,不都是为了钱。这种人教书就像做生意,学生就是商品。”

这事儿并没有随着热度消减而被人遗忘。

几天后,另一条热搜出现。

被李成智扇了巴掌的陈同学:医生说,我的左耳永远听不见了。

为了保护个人信息,医院的诊断证明。但证明上的字写得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。李成智那一巴掌下了狠手,直接将这个16岁的男孩,打成了左耳失聪。

事件被再次推上了烽火浪尖。

李雪和李成智的个人信息被扒出,但凡与李雪和李成智有关系的人,都被扒了出来,一并遭殃。还好,我向来十分注重个人隐私,笔名也并非真名,侥幸逃过。

临江中学当机立断辞退了两人,但依旧波及不小。

第二个学年,初中、高中招生人数整整缩减了一半。

4

我哀叹:“李雪是我从中学起就在一个班的同学,坠楼的李成智是她的父亲,也是我们的化学老师。当年我父母工作忙,将我寄宿在李老师家。到了大学,我们又在一个专业,研究生也是一个导师。”

韩振宇看向我:“姐姐,虽然我无法与您共情,但也希望您看开些。再者警方至今还在打捞搜寻,死亡只是网友的论断。”

我眼睛有些酸:“都半个多月了。她其实是个很普通平凡的人,没有什么大志向。却如今变成这么十恶不赦的人。”

韩振宇从我的语气中听出了情绪:“我知道她是您的朋友,您对我们发布信息的人有怨恨,但是这件事整整一年时间都没有平息,还越演越烈,是李雪和李成智一手造成的。”

我一愣。

韩振宇抿了抿嘴:“陈同学并没有起诉李雪和李成智,只是要求两人全网道歉,他的举动让大家更加偏向学生方。但他们迟迟不道歉,陈同学无可奈何才继续爆料,但凡他们主动认错,也不会最后越演愈烈。”

午后的阳光晒在身上,额边却冒出了冷汗。

“姐姐,您怎么了?”韩振宇关切地看着我。

我摆了摆手:“最近有点感冒,小事,你继续。”

他接回了话头:“其实,我当时也想过去采访李雪和李成智,但是他们不接受采访。我在小区里蹲了快半个月,就看见过李雪一次,她裹着围巾带着大帽子,我刚上前,她就跑了。”

我对他的敬业精神感到佩服:“你可真坚持。”

得到我的表扬,韩振宇脸颊一红:“我也是临江中学毕业的,我肯定要为我的学弟学妹发声,而且各个大v也都转发了。姐姐,您也有几十万粉丝,但从没有对这件事表过态。是因为朋友的关系吗?”

我看向窗外,叹了口气:“我当时,不敢说。”

“我知道,你怕朋友伤心。”

短暂的沉默。

“不是。”我起身,从电视柜下方的抽屉中拿出一部手机,手指滑动密码锁解开了密码。

我取下墨镜,抬起头对上韩振宇的眼:“我是……不敢说出真相。”

小狐狸瞪大了双眼,屏住了呼吸,似还在回味我那句话的含义,连尾巴都收了回去。

“咚——”

一声闷响,韩振宇打了个寒颤,他寻着声响看去,那是我紧闭的卧室房门。

“姐姐,家里还有人?”

我看了眼手机,下午六点了。

我起身走到卧室门口,将房门拧开,漏出一个小缝,一只软绵绵的蓬松布偶猫从门缝中遛出来。我合上门关好,从客厅的储物柜里翻找出些猫粮替那胖布偶倒上。

“我的猫,布布,到它饭点了。”

布布吃完猫粮,韩振宇想伸手摸,但骄傲的猫咪丝毫不给面子,又扑腾向卧室的门。我不得不又给它开门,拉开个缝儿,它又溜进去,关上门,才消停。

“布布不喜欢生人。”我解释。

韩振宇看着那关上的门缝,笑意散去,眼里的求知欲满满溢出。他狡猾地前倾着身子,靠近我的脸,小心翼翼:“一回生二回熟。”

他身后又支出了一只尾巴,跃跃欲试:“姐姐,你刚刚说的真相,是什么意思?”

我将那手机缓缓推向桌子中间:“这是我和她的聊天记录。”

韩振宇的目光被彻底吸进手机屏幕,他向前倾斜身子,我也微微向前,在他因激动微红的耳尖,我轻声:“我没给任何人看过。”

5

那时候,李雪是找过我的。

不仅仅是找过我,是找我过我,很多次。

从接手高二三班,成为“后妈”开始。

李雪很平庸,塌鼻梁小眼睛国字脸,并不好看。性格刻板严肃,就连穿衣服都是万年不变的白衬衣黑过膝裙。

但高二三班的前任班主任廖老师,是个标志的大美女,又随性自如,深得孩子们喜欢,但因为跟随男朋友远嫁,不得不辞退临江中学的工作。

孩子们不喜欢李雪,集体给年级主任写信,要求换回原来的廖老师。

李成智向学生解释了缘由,但学生们只觉得是大人们的托辞。

李雪也曾向上提出换老师的请求,但每一个人都对李雪教导,认为是李雪不够耐心,才没有与孩子们建立彼此信任的关系。

李雪开始模仿廖老师,随和一些,和孩子们开开玩笑,谈谈心。

但孩子们觉得她东施效颦,并不奏效,甚至更加厌恶李雪,集体不交作业。

李雪利用自习课和大家倾诉谈心,说到自己的不易与苦心,不禁落下眼泪,但台下却哄笑一片。

“李老师,你要哭的话,就先放我们下课吧。”

“对啊,我们是来上学的,不是来看你哭的。”

李雪生气,让全班同学站起来,继续背诵课文,那一天学生们错过了晚饭。

但李雪冷静下来后,给了一节自习课的时间,让同学们去小卖部垫垫肚子。

只是这件事情,让学生对她的不满愈发强烈。

班上最调皮的陈同学带头起哄,在语文课上集体睡觉,根本不理会讲台上气急败坏的李雪。

李雪走下讲台,用书卷成筒,敲打着陈同学的桌子:“影响课堂秩序,你给我站出去!”

她声音很大,隔壁教室都能听见,很有震慑力。

但唯独震慑不住眼前的调皮男孩,男孩一手插兜,戏虐笑着:“我就不。”

“你……”憋了半天,“下课来我办公室。”

但下课陈同学没有去办公室,而是耷拉着脸,诚恳地对李雪说:“老师,我知道错了,我有些事想和你说,但办公室有其他老师,我不好意思。我们可不可以在后面那栋楼说。”

后面那栋楼还未修好,上课期间,为了不打扰孩子们,施工队也尽可能在晚上赶工。

李雪跟着陈同学走到那片工地,却被几个男同学压住手臂,捂住了嘴。李雪挣脱不得,看着全班齐刷刷46名学生围成了圈,自己的手中硬塞进一根树上扯下的枝条。

“我是老师!你们怎么能对老师这样!”李雪想要挣脱。

突然学生们开始痛哭:“对不起,李老师,我们错了。”

李雪震惊地说不出话,又被人紧紧地捂住了嘴。

李雪是被人握住手,拖向学生,学生乖巧地战成圆,等待那条打向自己的后背和大腿。

小拇指的粗细,如果打在人身上,会留下印子。

场面诡异。

学生们看着李雪,眼神里都是厌恶与冷漠。

“你永远都没有办法和廖老师比,你代替不了廖老师,我们不会接受你的。”

“如果不是因为你,廖老师是不会走的。”

“我们想换老师,但学校不给我们换,我们就自己想办法换。”

李雪哑然了。

如今叛逆期的小孩,他们接触了更多知识,接触了更多文化,他们眼中的自由,渴望的张扬潇洒,比我们要多得多。

但同时,他们又纯真,投入真情实感,不相信有老师会放弃自己,他们并不太明白,教师也只是一份工作而已,老师也有自己的人生。

他们不理解,老师和自己一样,是个会流泪,会委屈,会乏力,会绝望的普通人。

6

韩振宇看着手机的聊天记录,表情微妙地变化着,从惊讶到皱起眉头。整整一个小时,犹如翻阅一本漫长的书,不错漏任何一个字。

“那李成智打人的事……”

这是聊天记录里没有写出的事。

“她没有说,我也不知道。”

“所以……被校园暴力的,不是学生,是老师?”

“嗯。”

韩振宇在抬头看我时,眼神中的失望没有掩饰:“那时候李雪的发声已经失效。以你的身份,如果一开始就说出来,或许……”

终归是个孩子,即使是探寻热点,也还是难掩真性情。

我眼角的伤口扯着疼,果然不能对着阳光看久了,只好又戴上墨镜:“那段时间,我刚好新书要上了。”

“你……”韩振宇憋了半天没说出一句话。

我们彼此都很清楚,尤其他身处自媒体行业,当然了解一年前,曾有几个大v为这件事中的李雪发声,提出质疑,结果被骂到如今,说他们人性泯灭。就连广告都接不到,成为了媒体人中的黑户。

很惨。

明明不能哭的,伤口会感染,但眼泪还是顺着墨镜下方的脸颊落下。

“我很糟糕吧,我害死了我的朋友,和我的老师。”

李叔叔坠楼是在两个半月前。

听说因为到处挤满了媒体人的身影,遗体当天直接送去了殡仪馆火化。

人群跟了一路,我也不敢露面。

半个月前,李雪坠河留下遗书。

我躲在暗处,像老鼠一样偷窥。

我曾是个懦夫。

韩振宇递给我纸巾,沉默着并不说话。

许久,我整理好情绪,点开手机,搜索着这一事件的关键词,将一排消息推至韩振宇面前:“自从两个月前,李叔叔跳楼,有人开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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